第二百二十五章面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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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面如桃花
危機這個詞在漢語裏就很有哲學的味道，危險中蘊藏著機遇。
只是一個人能不能抓住這個危險的機遇取決於這個人的實力，對於一些不喜歡思考的人來說，就是看“這個人有沒有承受這個運氣的命。”
如果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是靠莽，腦子只是個擺設，那麽所有的事情的結果卻是都可以歸結於命。
命能不能改不確定，但是肯定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去設計和優化。
慶河在進行自己的上位計劃之前，先要弄清楚兩個事情，第一在野黨有沒有和民本會勾結在一起。
如果兩者有勾結，那麽收買民本會的時候就要順便說一下在野黨有多麽的不靠譜。如果沒有，那麽就直接表示自己的誠意就好，那麽也就沒有提在野黨的必要。
至於試探的對象，一個人的樣子剛好出現在了慶河的腦海裏。
涼子正在為一會兒的開店做準備，自從小蒼代子離開了之後，失樂園俱樂部就由她代管。
她當然知道這個離開就是永遠的離開的意思，說實話有的時候她其實有點懷念那個漂亮而聰明，但是有時候又異常冷血的老板娘。
因為她在小蒼代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部分的影子。
當然，涼子成為這裏的媽媽桑不是因為這個感性的原因，她也沒有那麽多的感性，更沒有那麽多的錢。
維系這家俱樂部繼續經營的錢是從一個匿名的賬號的打來的，每個月會定期的打入俱樂部的賬號。
涼子既然需要一個接觸高層人物，打探消息的渠道，而在小蒼代子離開之前剛好暫代媽媽桑的角色。
於是在其他俱樂部女招待的默認下，繼續擔任著這個看起來風光，其實很操心的活。其他的女招待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準備好好聽的話和一個胃和顧客聊天，喝酒，開酒就行。
但是身為媽媽桑的涼子除了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要每天計算一天的收入和支出，月末了還要計算工資，定期支付各種水電費，酒水，水果費用。
當然還有調節員工的情緒和小矛盾，在重要顧客生日甚至是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送去祝福。
生日可以理解，但是結婚紀念日這種時候，銀座俱樂部的媽媽桑去送祝福怎麽看都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
所以涼子一邊準備著開店前的準備工作，一邊在心裏抱怨著，真想有個人替自己把這些煩心的事給做了。可惜那群姑娘們誰都不是算賬的料，實際上她們只關心自己開了多少酒，得到多少小費，這大概是她們唯一用得著數學計算的地方。
俱樂部正式營業的時間是七點，那個時候有最早一波的客人，是直接來店裏喝酒的，但是會遲一些很實在的點心，因為還沒有吃飯。
而後面幾波客人多半是來續第二攤，第三攤的，因此喝酒的量更大，吃食也是偏下酒菜。
想到這，涼子不禁微微嘆氣，自己這是已經形成了媽媽桑的職業習慣，分析事情是越來越細致，越來越有操心的趨勢。
這樣會長白頭發的！想到這，涼子擡起身，把手裏擦桌子的抹布往旁邊一扔，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慢慢的沈溺在媽媽桑的角色裏是多麽危險的一件事情。
然後她就看到了面前站著的松下慶河。
看到這個人，她的感覺很覆雜，驚喜裏夾雜著憤怒，憤怒裏混合著期待。
但是憤怒是真的，“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涼子冷冷的說，拿了自己的東西還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最重要的是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憊懶模樣。
一點兒歉疚的意思都沒有，是料定了自己不會生你的氣是吧！想到這，涼子的怒意更強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內心裏還真的不是很生氣！
她現在的怒意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怎麽不是真的氣眼前的這個家夥！
“沒事，我可以等一會，我坐在一邊就好，不會打擾媽媽桑你忙的，你就當我不存在就好。”慶河好脾氣的笑著，指著一旁的沙發。
“就算到了時間也不對你開放，因為你是個小偷！”涼子脫口而出，此刻她的情緒有些混亂，如果是之前的她，或者是換個人，她一定會氣定神閑的和對方過招，然後最後給予致命一擊。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在這個叫松下慶河的人面前，她的節奏完全亂了。
這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可惡的家夥的問題！是他太會帶節奏！不愧是和遠山成間那幫老狐貍混在一起的小狐貍！
說起狐貍，她又看了眼慶河微翹的眼角，呸！一點也不好看！看著就不想一個好人！
慶河看著眼前的美人眼神不善，而且目光一會兒看自己的臉一會兒又狠狠的瞪向一邊，看來是涼子的心情不怎麽好啊，自己這是來的不是最佳的時候。
不過慶河的心態以穩而著稱，可以說是同齡人裏最穩的，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臉皮厚。
眾所周知，臉皮厚是一個優點。尤其是人長的好看的時候，臉皮厚簡直就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寶劍。
想到這，慶河難免有些驕傲，自己不僅長得好看，臉皮厚，還有內涵，簡直是完美！
不過，涼子的心思，慶河大概能感覺出一些，只是這種不戳破還好，一旦戳破就會成為仇人的事，還是裝傻的效果最好。
再說了，說不定是自己自作多情，對方不討厭自己不代表喜歡自己。因為為了不鬧烏龍也好，還是不想尷尬也好，慶河是秉著難得糊塗的想法和涼子打交道。
而且就算是喜歡，說不定是這個月喜歡，下個月就換人喜歡了，因此怎麽說，自己還是把心思放在文乃那裏是正解。
哎，自己原來還是這麽貼心的一個紳士，想到這，慶河不禁有些被自己的溫柔給感動到。
“我正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知道當時我只是情急之下，想要幫你保管好東西。然後就發生了一些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慶河風輕雲淡的說到涼子背刺他的事情，但是卻絲毫沒有流露出要責怪對方的意思。
反而把涼子的背刺解釋成了一種意外。
不得不說這是很貼心的舉動，所以理所應當的，涼子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怒氣此刻也消的差不多了，甚至覺得自己那天做的事情光明磊落。
“我今天來其實就是為了把東西還給你，”慶河說著把一份合同和手機拿了出來。”“本來就是要替你保管的，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
涼子接過東西，為了不顯得自己是個小氣的人，於是指著還沒有來客人的內廳，“啤酒可以嗎？”
“開一瓶香檳吧，記在遠山議員的賬上。”自己在怎麽說也是在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奮鬥，一瓶香檳不算過分吧。
“原來慶河君也會精打細算的啊。”涼子忍不住打趣道，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管它是記在你的賬上，還是遠山議員的賬上，反正要是最貴的。”
“看涼子小姐的心情，我都可以。”
“這可是慶河君自己說的，我是絕對不會心軟的！”涼子笑著，把東西放在了要帶內，然後就從身後的酒櫃裏拿出來一瓶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的香檳。
喔，這個可是很厲害的，號稱銀座的香檳裏的貴族。雖然不至於是天價，那也是抵一個工薪族兩三個月的工資的。
慶河很自然的接過酒，然後拿起吧臺倒放的兩只酒杯，找了一張靠裏面的桌子坐下。因為就在剛剛，已經有幾個女招待進到了一旁的化妝間，銀座的夜晚已經在慢慢的展開了。
對於夜生活的那些家夥來說，他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由加，幫我看一下一會兒來的客人，我這邊有些事可能會招待不了！辛苦了！”涼子對著正要進入化妝間的圓臉的女孩說道。
那女孩看了眼涼子，然後很快的把目光落在了慶河身上，兩眼也同時忽然發出了光亮，表情隨之變得一副八卦的樣子，視線在涼子和慶河兩人間來回移動。
“好的，我了解，媽媽桑就忙自己重要的事情吧，我應付得來的！”女孩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一瞬間，慶河像是看到了美智子。
自從美智子離開這間俱樂部之後，慶河就沒有再見到她。不過倒是經常通話，還有收到美智子寄來的照片，明信片還有土特產。
能感覺的到，美智子很想念自己，但是她在老家的生活也很快樂，至少不會讓她想起在東京經歷的這些詭譎而危險的經歷。
慶河會定期的寄去一筆生活費，美智子總是說自己有在打工，並不需要額外的錢，而且鄉下的物價不會很高。
“和東京比起來，東西簡直就像不要錢一樣！”慶河記得她在信裏是這麽說的，“等你來我家這裏玩，我就帶你去吃最新鮮的也是最便宜的鰻魚飯！”
慶河能想象到她寫這句話的時候，笑著的彎彎的眼睛。
只是那些錢並不是慶河給她的，而是小蒼代子留下的。很多錢，很多很多錢，但是在慶河看來，小蒼代子欠美智子的那些本該一起經歷的時光和陪伴，那些溫暖和喜怒哀樂並不會因為這些賬戶裏的數字而改變。
就好像美智子對東京的這些昂貴的商品和浮華的生活沒有絲毫的留戀一樣。
有些東西看起來很重要，其實又是最不值一提的垃圾。
慶河楞神的功夫已經不自覺的和涼子在裏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涼子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思考了今天慶河出現的原因，她是對這個男人有好感沒錯，但是她還沒有戀愛腦到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這個精明的新晉議員突然出現。
“你今天來不會只是因為良心發現，把東西送過來吧。”
“這麽好的香檳，我能夠先嘗一口，然後再回答你的問題嗎？”慶河記得之前在失樂園喝酒的那段時間，涼子是屬於喝酒前沒一句實話，喝過酒之後十句話裏摻一句實話的那種。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那樣，當了媽媽桑之後或許會變得誠實一點了也說不定。
好吧，其實自己是真的想先喝一杯。
帶著氣泡的亮黃色的液體在磨砂的酒杯裏泛著暧昧的光澤，輕輕晃動，散發著誘人的波光。
“敬你，當媽媽桑一定很辛苦，敬你這麽久的堅持，可真的讓我很敬佩啊。”這點倒是真的，這種大管家的活做起來可不簡單，尤其是要日覆一日的堅持。
慶河本來以為按照涼子的性子，應該堅持不到一周的，沒想到一直做到現在，而且俱樂部還被經營的井井有條。
“就當你是真心的這麽想，謝謝慶河君的讚美。”涼子和慶河輕輕的碰了下酒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很棒的酒，口感，色澤，餘味，這錢遠山老頭花的不虧。慶河想著，又向涼子舉起了杯子，“也為今天我們又在一起喝酒來碰一個。”
這是什麽垃圾祝酒詞，慶河一邊吐槽著自己，一邊和涼子都舉起了杯子，有的時候當你想和對方喝酒，那麽你們可以為任何事情和一個，比如為今天是星期幾，為小菜的味道，為身上穿著的衣服，或者就為喝一個來喝一個。
喝酒喝得是心情，很顯然，現在的慶河和涼子都有喝一點的想法。
當然，除了喝一點的想法，他們還有一個彼此心照不宣，而且心有靈犀的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多喝點，把對方灌醉了，然後從對方的嘴裏多套出一些話。
只是這頓酒本來的暗中的拉扯和攻防的力度並不是那麽的強。
以至於兩人喝著喝著，都不想當第一個開口試探破壞氣氛的人，有的時候酒精會制造一些幻覺。比如此刻的兩人就好像真的是關系很好的熟人，甚至你的內心會覺得真的可以聊一些交心的事情。
慶河忽然意識到，此時火候正好，酒精有些上腦，但是還沒有沖昏理智。
正適合從對面面色如桃花的涼子那微翹的嘴裏套出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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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這個詞在漢語裏就很有哲學的味道，危險中蘊藏著機遇。
只是一個人能不能抓住這個危險的機遇取決於這個人的實力，對於一些不喜歡思考的人來說，就是看“這個人有沒有承受這個運氣的命。”
如果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是靠莽，腦子只是個擺設，那麽所有的事情的結果卻是都可以歸結於命。
命能不能改不確定，但是肯定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去設計和優化。
慶河在進行自己的上位計劃之前，先要弄清楚兩個事情，第一在野黨有沒有和民本會勾結在一起。
如果兩者有勾結，那麽收買民本會的時候就要順便說一下在野黨有多麽的不靠譜。如果沒有，那麽就直接表示自己的誠意就好，那麽也就沒有提在野黨的必要。
至於試探的對象，一個人的樣子剛好出現在了慶河的腦海裏。
涼子正在為一會兒的開店做準備，自從小蒼代子離開了之後，失樂園俱樂部就由她代管。
她當然知道這個離開就是永遠的離開的意思，說實話有的時候她其實有點懷念那個漂亮而聰明，但是有時候又異常冷血的老板娘。
因為她在小蒼代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部分的影子。
當然，涼子成為這裏的媽媽桑不是因為這個感性的原因，她也沒有那麽多的感性，更沒有那麽多的錢。
維系這家俱樂部繼續經營的錢是從一個匿名的賬號的打來的，每個月會定期的打入俱樂部的賬號。
涼子既然需要一個接觸高層人物，打探消息的渠道，而在小蒼代子離開之前剛好暫代媽媽桑的角色。
於是在其他俱樂部女招待的默認下，繼續擔任著這個看起來風光，其實很操心的活。其他的女招待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準備好好聽的話和一個胃和顧客聊天，喝酒，開酒就行。
但是身為媽媽桑的涼子除了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要每天計算一天的收入和支出，月末了還要計算工資，定期支付各種水電費，酒水，水果費用。
當然還有調節員工的情緒和小矛盾，在重要顧客生日甚至是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送去祝福。
生日可以理解，但是結婚紀念日這種時候，銀座俱樂部的媽媽桑去送祝福怎麽看都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
所以涼子一邊準備著開店前的準備工作，一邊在心裏抱怨著，真想有個人替自己把這些煩心的事給做了。可惜那群姑娘們誰都不是算賬的料，實際上她們只關心自己開了多少酒，得到多少小費，這大概是她們唯一用得著數學計算的地方。
俱樂部正式營業的時間是七點，那個時候有最早一波的客人，是直接來店裏喝酒的，但是會遲一些很實在的點心，因為還沒有吃飯。
而後面幾波客人多半是來續第二攤，第三攤的，因此喝酒的量更大，吃食也是偏下酒菜。
想到這，涼子不禁微微嘆氣，自己這是已經形成了媽媽桑的職業習慣，分析事情是越來越細致，越來越有操心的趨勢。
這樣會長白頭發的！想到這，涼子擡起身，把手裏擦桌子的抹布往旁邊一扔，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慢慢的沈溺在媽媽桑的角色裏是多麽危險的一件事情。
然後她就看到了面前站著的松下慶河。
看到這個人，她的感覺很覆雜，驚喜裏夾雜著憤怒，憤怒裏混合著期待。
但是憤怒是真的，“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涼子冷冷的說，拿了自己的東西還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最重要的是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憊懶模樣。
一點兒歉疚的意思都沒有，是料定了自己不會生你的氣是吧！想到這，涼子的怒意更強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內心裏還真的不是很生氣！
她現在的怒意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怎麽不是真的氣眼前的這個家夥！
“沒事，我可以等一會，我坐在一邊就好，不會打擾媽媽桑你忙的，你就當我不存在就好。”慶河好脾氣的笑著，指著一旁的沙發。
“就算到了時間也不對你開放，因為你是個小偷！”涼子脫口而出，此刻她的情緒有些混亂，如果是之前的她，或者是換個人，她一定會氣定神閑的和對方過招，然後最後給予致命一擊。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在這個叫松下慶河的人面前，她的節奏完全亂了。
這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可惡的家夥的問題！是他太會帶節奏！不愧是和遠山成間那幫老狐貍混在一起的小狐貍！
說起狐貍，她又看了眼慶河微翹的眼角，呸！一點也不好看！看著就不想一個好人！
慶河看著眼前的美人眼神不善，而且目光一會兒看自己的臉一會兒又狠狠的瞪向一邊，看來是涼子的心情不怎麽好啊，自己這是來的不是最佳的時候。
不過慶河的心態以穩而著稱，可以說是同齡人裏最穩的，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臉皮厚。
眾所周知，臉皮厚是一個優點。尤其是人長的好看的時候，臉皮厚簡直就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寶劍。
想到這，慶河難免有些驕傲，自己不僅長得好看，臉皮厚，還有內涵，簡直是完美！
不過，涼子的心思，慶河大概能感覺出一些，只是這種不戳破還好，一旦戳破就會成為仇人的事，還是裝傻的效果最好。
再說了，說不定是自己自作多情，對方不討厭自己不代表喜歡自己。因為為了不鬧烏龍也好，還是不想尷尬也好，慶河是秉著難得糊塗的想法和涼子打交道。
而且就算是喜歡，說不定是這個月喜歡，下個月就換人喜歡了，因此怎麽說，自己還是把心思放在文乃那裏是正解。
哎，自己原來還是這麽貼心的一個紳士，想到這，慶河不禁有些被自己的溫柔給感動到。
“我正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知道當時我只是情急之下，想要幫你保管好東西。然後就發生了一些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慶河風輕雲淡的說到涼子背刺他的事情，但是卻絲毫沒有流露出要責怪對方的意思。
反而把涼子的背刺解釋成了一種意外。
不得不說這是很貼心的舉動，所以理所應當的，涼子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怒氣此刻也消的差不多了，甚至覺得自己那天做的事情光明磊落。
“我今天來其實就是為了把東西還給你，”慶河說著把一份合同和手機拿了出來。”“本來就是要替你保管的，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
涼子接過東西，為了不顯得自己是個小氣的人，於是指著還沒有來客人的內廳，“啤酒可以嗎？”
“開一瓶香檳吧，記在遠山議員的賬上。”自己在怎麽說也是在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奮鬥，一瓶香檳不算過分吧。
“原來慶河君也會精打細算的啊。”涼子忍不住打趣道，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管它是記在你的賬上，還是遠山議員的賬上，反正要是最貴的。”
“看涼子小姐的心情，我都可以。”
“這可是慶河君自己說的，我是絕對不會心軟的！”涼子笑著，把東西放在了要帶內，然後就從身後的酒櫃裏拿出來一瓶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的香檳。
喔，這個可是很厲害的，號稱銀座的香檳裏的貴族。雖然不至於是天價，那也是抵一個工薪族兩三個月的工資的。
慶河很自然的接過酒，然後拿起吧臺倒放的兩只酒杯，找了一張靠裏面的桌子坐下。因為就在剛剛，已經有幾個女招待進到了一旁的化妝間，銀座的夜晚已經在慢慢的展開了。
對於夜生活的那些家夥來說，他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由加，幫我看一下一會兒來的客人，我這邊有些事可能會招待不了！辛苦了！”涼子對著正要進入化妝間的圓臉的女孩說道。
那女孩看了眼涼子，然後很快的把目光落在了慶河身上，兩眼也同時忽然發出了光亮，表情隨之變得一副八卦的樣子，視線在涼子和慶河兩人間來回移動。
“好的，我了解，媽媽桑就忙自己重要的事情吧，我應付得來的！”女孩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一瞬間，慶河像是看到了美智子。
自從美智子離開這間俱樂部之後，慶河就沒有再見到她。不過倒是經常通話，還有收到美智子寄來的照片，明信片還有土特產。
能感覺的到，美智子很想念自己，但是她在老家的生活也很快樂，至少不會讓她想起在東京經歷的這些詭譎而危險的經歷。
慶河會定期的寄去一筆生活費，美智子總是說自己有在打工，並不需要額外的錢，而且鄉下的物價不會很高。
“和東京比起來，東西簡直就像不要錢一樣！”慶河記得她在信裏是這麽說的，“等你來我家這裏玩，我就帶你去吃最新鮮的也是最便宜的鰻魚飯！”
慶河能想象到她寫這句話的時候，笑著的彎彎的眼睛。
只是那些錢並不是慶河給她的，而是小蒼代子留下的。很多錢，很多很多錢，但是在慶河看來，小蒼代子欠美智子的那些本該一起經歷的時光和陪伴，那些溫暖和喜怒哀樂並不會因為這些賬戶裏的數字而改變。
就好像美智子對東京的這些昂貴的商品和浮華的生活沒有絲毫的留戀一樣。
有些東西看起來很重要，其實又是最不值一提的垃圾。
慶河楞神的功夫已經不自覺的和涼子在裏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涼子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思考了今天慶河出現的原因，她是對這個男人有好感沒錯，但是她還沒有戀愛腦到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這個精明的新晉議員突然出現。
“你今天來不會只是因為良心發現，把東西送過來吧。”
“這麽好的香檳，我能夠先嘗一口，然後再回答你的問題嗎？”慶河記得之前在失樂園喝酒的那段時間，涼子是屬於喝酒前沒一句實話，喝過酒之後十句話裏摻一句實話的那種。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那樣，當了媽媽桑之後或許會變得誠實一點了也說不定。
好吧，其實自己是真的想先喝一杯。
帶著氣泡的亮黃色的液體在磨砂的酒杯裏泛著暧昧的光澤，輕輕晃動，散發著誘人的波光。
“敬你，當媽媽桑一定很辛苦，敬你這麽久的堅持，可真的讓我很敬佩啊。”這點倒是真的，這種大管家的活做起來可不簡單，尤其是要日覆一日的堅持。
慶河本來以為按照涼子的性子，應該堅持不到一周的，沒想到一直做到現在，而且俱樂部還被經營的井井有條。
“就當你是真心的這麽想，謝謝慶河君的讚美。”涼子和慶河輕輕的碰了下酒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很棒的酒，口感，色澤，餘味，這錢遠山老頭花的不虧。慶河想著，又向涼子舉起了杯子，“也為今天我們又在一起喝酒來碰一個。”
這是什麽垃圾祝酒詞，慶河一邊吐槽著自己，一邊和涼子都舉起了杯子，有的時候當你想和對方喝酒，那麽你們可以為任何事情和一個，比如為今天是星期幾，為小菜的味道，為身上穿著的衣服，或者就為喝一個來喝一個。
喝酒喝得是心情，很顯然，現在的慶河和涼子都有喝一點的想法。
當然，除了喝一點的想法，他們還有一個彼此心照不宣，而且心有靈犀的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多喝點，把對方灌醉了，然後從對方的嘴裏多套出一些話。
只是這頓酒本來的暗中的拉扯和攻防的力度並不是那麽的強。
以至於兩人喝著喝著，都不想當第一個開口試探破壞氣氛的人，有的時候酒精會制造一些幻覺。比如此刻的兩人就好像真的是關系很好的熟人，甚至你的內心會覺得真的可以聊一些交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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